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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cation: Hong Kong

陳慢由,畢業於麥當勞大學,經過兩年的逃獄生涯,經已自首回航,曾任職於某中小型垃圾場,負責文字排污及其他廢物處理工作,同時兼顧冷氣機的適時開關及應付高級知識分子們的不定時吠吼/羊癇。著有長篇小說《自圓記》。生性怠惰,動作緩慢但急躁易怒。需要大量超標的睡眠,有生以來沒有一天沒打過呵欠。

Monday, March 17, 2008

《愛在瘟疫蔓延時》

以戲論戲,這可能並不是一部好的電影。說「可能」,因為我真的不知道,真的沒辦法評論。幸好我從沒想過要成為一個影評人,否則肯定不堪設想。別說要分析及評論一齣電影,我甚至無法述說或解釋自己看電影的經驗。試想想:一個注意力缺失症患者,要待在戲院裡對著銀幕兩個鐘頭而不魂遊太虛是多麼困難的事!不看又不甘心,那有什麼辦法?唯一的辦法就是投入,徹徹底底不問情由的投入。而投入的必然結果就是,無法退後一步、理性客觀的審視。

對於這電影,我更是打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要沈溺一回的:不管那男女主角們的相貌、演技如何,不管場景和風景夠不夠「真實」,也不管劇本如何剪輯和呈現這個故事——事實上,我統統都看不到。從第一個畫面開始,我就沒真正地看到這電影本身。我「看」到的,是小說裡的情節、小說裡的文字。女主角好像不夠美艷?沒關係,我心裡的Fermina半點不失色。那隻鸚鵡的戲份太少?不打緊,我看到牠把醫生弄死的始末。醫生和Fermina的婚姻關係描畫得太過膚淺?沒問題,我聽到馬奎斯那充滿睿智的旁白。總而言之,在一場以視覺輔助的想像過後,我慢條斯理地擦著理所當然的淚水,而身旁的人,以奇異的目光掃過來,並且急不及待離座離場。沒個人的臉孔都很麻木很冷靜。沒有人拿著紙巾,也沒有人露出滿意的笑。直到那一刻我才驚覺:這可能並不是一部好的電影。

超越五十年的愛情,畢竟不容易引起共鳴。要把這樣的一部書化作電影,或許,也真的太難打破失敗的宿命。最糟糕的,是我這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,明知看來徒然,還是忍不住要買票縱容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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